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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足小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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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2 21:16: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看后觉的很不错,也转发个帖子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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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失 VS. 填充

[2004-8-19]

[本文节选自作者发表于《建筑师》2004/08刊:《拟表——空间现象与策略设计》]

由赫尔佐格和德默隆设计的泰特现代艺术馆由泰晤士河南岸一个废弃的发电厂改建而成,主体空间是保留下来的“涡轮大厅”。这是一个东西走向的巨型长方体(152×24×30米),只在二层(室外地坪)中段架起一个宽阔的平台。这个平台连接着室外的沿河景观绿地和公共广场,并且通过千年桥与河对岸的圣保罗大教堂联系起来。而大厅的地面则沿着一条巨型坡道斜面从空间西侧的入口逐渐下沉,并且在大厅中部和二层平台立体交叉。在首层和二层分布着商店、教育中心、咖啡厅、演讲厅、问讯处和临时展厅等。在这个大空间里,人们可以像在城市广场上一样自由的活动、休憩和交流。

和传统的展览空间不同,在这个“涡轮大厅”内缺乏明确的整体叙述,既没有规定路径、也没有空间等级或者功能划分,只是一个由坡道斜面、架空平台、楼梯和自动扶梯构成的折叠平面。但是这种整体叙述的缺失并不意味着空虚,相反整个空间充满了大量细节:作为改建项目产生的新和旧、当代和历史的对比;粗壮的黑漆钢柱、钢屋架、铆钉等工业符号和发光的玻璃块、轻盈精致的新材料和细部以及玻璃上的标准字体等文化符号的对比;砖、透明和半透明玻璃、不锈钢以及涂漆的工业材料等材质的对比等等。而整体叙述的缺失正构成了这一设计的独特魅力,一个不完全的有待填充的空间。这个“缺失性”的优点反映在联合利华(Unilever)系列空间装置上。这个一年一度为期五年的项目(1999-2004)邀请世界各地的优秀艺术家们针对这个150米长、30米高的“涡轮大厅”创造大尺度的艺术装置。

2002年的巨型装置《马斯亚斯》(Marsyas)由三个悬吊于空中的钢环(两个竖向、一个横向)和联结它们的红色光滑PVC膜构成。其中两个竖向钢环分别位于大厅东西两端,而横向钢环位于大厅二层平台的正上方。由于该装置充斥了整个空间,参观者很难明确地掌握它的整体形式,而需要在空间中逐渐将片段的视觉经验汇集起来。而折叠布置的地表则提供了丰富多样的视角,例如从二层平台仰视钢圈和从坡道斜面动态地观察膜结构外侧的曲面等等。

2003年的装置《天气》(Weather)则大量利用了雾、光、色、反射等非建筑语言。大厅的整个顶部结构被一个悬挂的镜面玻璃层遮蔽,而主入口正对面的大厅尽端悬挂着巨大的半圆形照明装置,它和它在顶部玻璃层中的镜像构成了一个整圆(隐喻太阳)。和《马斯亚斯》装置造成的破碎效果不同,这次的大厅空间是单向和行进的,参观者从西侧入口沿着巨大和漫长的坡道斜面缓慢下沉、经过弥漫着薄雾的空间、逐渐走近“太阳”,一种相当仪式性和宗教性的体验;而架空的二层平台则构成了空间中唯一一个有待穿越的层次。很明显,正是由于这个空间先验的“缺失性”,使得泰特现代艺术馆能够在实际运行的过程中实现如此截然不同的空间形象。一个可以和艺术互动的建筑,一个可以持续变化和富于创造可能性的空间,这正是这个建筑物作为现代艺术馆的魅力所在。

让我们回到对建筑设计的讨论。泰特的例子说明,一个空间在经过精心组织并且富于细节的时候,由于整体叙述的“缺失”,可以获得多样的“语义填充”可能性。换言之,“缺失”并不等于空虚,而是意味着空间的叙述潜力。对于大多数参观者来说,愉悦感并非来自“缺失”本身,而是“填充”之后的空间内涵。在这样一个从营造“缺失”到创造性填充的过程中,建筑设计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支持多样可能性的策略。不同的是,在拉维莱特公园,它支持的是事件和活动的多样性;在变电站的项目中,它支持的是未来开发的多样性;而在泰特现代艺术馆,它支持的是艺术创造的多样性。今天,当我们尊重每个个人的价值、追求丰富的社会和精神生活的时候,这种“缺失”的状态将使建筑更好的适应当代社会和文化的要求。

这种“缺失”状态并非自然而然、不需要设计;恰恰相反,它需要的是一种有远见和更为深入的设计,例如在泰特现代艺术馆中,对功能、流线和公共活动表面的精心组织和对细部、材料以及项目潜在资源的深入推敲;因而在这个建筑中同样存在“策略”和“物件”这两个不同的设计层面。我们可以用句法和语义来理解这两个设计层面的关系,作为策略的设计在空间叙述中起着类似句法的作用,例如在泰特现代艺术馆中折叠布置的公共活动表面形成了空间的基本构架,而这个构架支持了不同的语境下的不同空间叙述——《马斯亚斯》装置中片断化的空间体验和《天气》装置中行进式的空间体验。空间通过策略设计获得了一种叙述潜力,而整体叙述不再依赖于建筑师先知式的预设,而是来自创造性的艺术事件。

这种由整体叙述的“缺失”进而获得多样“填充”可能性的策略似乎局限于展览建筑或者“名胜场所”。在这些环境中,先于真正的体验,在人和空间之间存在一个参观协定,即人是充满期待地来体验某个空间的。而大多数城市环境既欠缺这种体验的契约,也很难获得《马斯亚斯》和《天气》这样有力的语义填充。因而作为策略的设计存在一个潜在的危险,即当“缺失”无法获得有效填充而导致一种空虚和持续的缺失状态。这一方面要求建筑师对基地的现状和文脉有深入的研究,同时要求我们通过“物件”设计的层面来赋予空间一定的内容,拉维莱特公园正是这样一个例子。日常生活中的我们漫游在平凡和相似的环境中,看到和接触到的都是无名和普通的对象。正如屈米(和境遇主义者)所理解的那样,空间体验将随着人的运动和不可预测的事件展开。在这种条件下,“物件”设计将关注于功能和形式对空间的激励作用,它们创造性地支持空间中活动,并且赋予空间一定的意义。

作为“策略”和“物件”设计的结果,泰特现代艺术馆和拉维莱特公园这两个功能和性质迥异的项目都实现和支持了一种空间现象,因而在这二者中我们获得相近的空间感受——公共的、自由的和现代的。这种空间现象可以由如下特点来判断:

1)空间的平滑性。空间没有等级秩序,而是混合和平等的;空间含混和多义;人在空间中可以相对自由的运动。
2)时间的即时性。主导的不再是历史和物理的时间,而是每个个人现时和此在的时间,这个现象学的时间依赖于人的体验。  
3)意义的事件性。空间不再有指定的意义,而是由每个个人经历的事件决定;它服从一个主观的建构过程而不是对某个确定意义的解读。

那么空间将呈现一种表皮化的趋势,一种“拟表”的空间,一种延展的博尔赫斯版“地图”。“策略”和“物件”的设计在支持这种空间现象的同时,不可避免地要对这种表皮化特征作出回应。我们将重新审视德鲁兹这个充满诗意的概念——“平滑空间(Smooth Space)由事件或者‘此在’来填充,而不是由定形的和被感知的事物。它是一个感染的空间,而不是一个属性的空间。它是触觉感知而不是视觉感知。”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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