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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章谨献给我爱的和爱我的人们。
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听说2000年要甩掉图板,普及计算机绘图,英文名叫CAD,查了字典才知道这是‘计算机辅助设计’(Computer Aided Design)的缩写,而在建筑设计领域的辅助设计称为 CAAD (Computer Aided Architectural Design)。从那以后,无论是设计院还是建筑学院,几乎所有的图纸都开始用AutoCAD(或类似的软件)完成,似乎中国的建筑界已经掌握和普及了计算机辅助设计技术,设计师们也欣喜的品尝着高科技带来的硕果。
可是,我们真的在使用计算机辅助我们的设计吗?
我认为,答案是否定的。
首先,我们必须搞清楚什么是设计。设计是一种复杂的脑力创造的过程,它要从最原始的灵感的获得,经过具象化和合理化的判断和筛选而得到符合逻辑和尽可能合理的结果。也就是说在得到最终的结果之前,我们一直在用大脑进行分析思考,这个过程自从第一个建筑师的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人们对建筑功能(精神和物质的)越来越高的要求,导致了建筑师必须掌握更多的知识,花更多的时间来完成设计工作。从理论上来说,这将导致设计的周期越来越长(如果要得到较为合理的方案的话),设计小组的构成将越来越庞大。所以,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有西方的建筑师提议把人工智能技术引入到建筑设计中来,从而解放一部分建筑师大脑的设计负荷,使得建筑师能够把精力放在满足人们精神需求的设计方面。在后来的30多年里他们确实这样做了。他们利用计算机来模拟建筑师的思维,然后凭借着人脑无法比拟的逻辑推理和优化筛选的速度,从而在较短的时间里得到更为合理的设计结果。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经常会对美国建筑师弗莱克·盖里的作品评价不一。也许是受到传统的建筑设计理论的影响,我们往往会从造型,尺度,结构的逻辑性和合理性等等方面去品评这些设计,但是结果往往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即使是教授设计的教师也说不出什么一一二二来,偶尔有喜欢尝试新奇的同学也会用蛇形尺来构建自己的设计,但是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用数字来描述所绘制的图形。其实这正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弗莱克·盖里的成功所在正是因为他能把自己充满了曲线的设计转化为数字,从而给建筑工人一个精确的描述,这个是在没有计算机的时代难以办到的。就好像我们一直养成的习惯一样:在设计的时候尽可能使用简单的图形/形体,就好像曾经有人提出的追求最原始的几何形体的设计思想一样,那时的人们能怎么样呢?他们没有先进的技术来分担自己思考的压力,所以只好把精力放在解决精神需求的方面。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美国的建筑师拿着精确描述的怪异的设计向世人宣布,他可以盖出曾经很多人想象过但是无人可以实现的设计。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飞跃。我们知道。建筑设计比常人想象得要复杂得多,建筑师要用毕生的精力来解决一个又一个的矛盾,所以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建筑(我想以后也不可能有),所以我们不能用一把理想的尺子来衡量每一栋建筑。就好像曾经被人认为是疯子的梵高,他的向日葵现在却被珍藏在英国国家画廊(National Gallery)里。原来,他的贡献不是惟妙惟肖的画技,而是他对绘画哲学的一种独特的认识,从而使他成为第一个掌握绘画命运的上帝。
当建筑师们厌倦了玩几何形体和数学题的游戏的时候,有人便开始把眼光放到了其他的领域。生物学,基因学,语言学和神经科学等渐渐的成为建筑师们的新玩具,一些大胆的人便开始自由的创造着一幅幅充满幻想的设计。但这一切只不过是建筑师美好的梦而已,直到计算机的出现和人工智能的引入。和传统的建筑师不同,他们对建筑形体不再有太大的兴趣,而最能吸引他们是空间之间的精神关系,就好像糖一样,他是由碳,氢和氧组成,但是这三种元素是没有味道的,可是为什么糖会有味道呢?是因为它们相互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这种关系使得整体的效果不再是个体简单的叠加。建筑设计也有相同的道理,相同的模块在不同的建筑师手里会产生不同的设计结果。正是每个建筑师头脑中的规则,使得他们的设计遵循自己对空间关系的认识,他们的设计也潜在的影响着使用者对空间的认识。所以,在传统的建筑师研究和附和人们居住习惯的时候,一些建筑师开始倡导新的空间意识,即扮演上帝的角色,来创造前所未有的空间感受,让人们认识和接受它。这不得不说是对传统思维很大的挑战,但这正是建筑师这个职业的伟大所在,他们使人类依赖着他们的创造而生存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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